“你也说了是打仗,非常时期能与平日一样?褚将军手底下的兵,也是天天住茅厕,在屎尿味里啃干粮?

  “这些士兵都是精锐,他们平时操练同样辛苦,也知道打仗该怎么打。但辛苦和受折磨不是一回事。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连兵都不知道养,你怎么带兵的?你怎么打仗的?

  “说白了,这些不是你的兵,你就不把他们当人看。”

  说的好!

  陈骁心里大吼,这几天他看着士兵气色颓废,心疼的很。因为这些都是他手底下的兵。

  褚相龙不把他们当人看,不就是因为这些兵不是他的嘛。

 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许银锣不愧是大奉的诗魁.........陈骁发自内心的敬佩,越想,越觉得这句话是至理名言。

  士兵们低着头,咬着牙,虽然没有说话,但微微握起的双拳,表露出他们内心的愤慨。

  他们是最底层的士兵,的确没地位,但士兵也是人,也有情绪。

  褚相龙似乎被激怒了,表情既桀骜又凶狠,迈步向前,让自己的脸和许七安的脸贴的很近,厉声质问:

  “你在教我做事?你算什么东西。”

  “我寻思着,是不是上次服软的太快,让你轻而易举的得逞。以致于在你心里,产生了错误认识?”

  许七安后退一步,与褚相龙拉开距离。

  这样的举动,在褚相龙眼里,自然是露怯了。没错,许七安在他心里的第一印象是:天赋极佳,但贪恋权位,可以用更大的权力驾驭、压制。

  这符合许七安在科举舞弊案中表现出的形象,轻易的让他得到了金刚神功,事后甚至不敢反悔,屁颠颠的把佛像送上门来。

  很多武夫都愿意给人当狗,纵使自身实力强大,却向高官们卑躬屈膝,因为这类人都贪恋权势。

  “难道不是?”褚相龙鄙夷道。

  话音方落,他看见退开一步的许七安,忽然旋身,一招凶狠的鞭腿拦腰扫来。

  没有任何征兆,说动手就动手。

  褚相龙双手交叉格挡,砰一声,气机炸成涟漪,他像是被攻城木撞中,双腿滑退,后背狠狠撞在舱壁。

  坚固的木墙咔擦断裂。

  一点金漆从许七安眉心亮起,迅速走遍全身,现出灿灿金身,一字一句道:“我脾气很暴躁的,扑盖仔。”

  魏渊提点他,要和镇北王的人打点好关系,这是为了查案更加方便,不至于事事遭遇刁难。

  但魏渊绝对不是要他卑躬屈膝,对镇北王的人笑脸相迎,打了左脸,还凑上去右脸。

  因为,如果案子没有头绪,他这个朝廷委任的主办官,可以平安无事的返京。如果真查出对镇北王不利的证据,即使他和褚相龙是拜把子的交情,也无济于事。

  许七安早看不惯褚相龙了,趁着小老弟遇难,落井下石,谋夺他的金刚神功。

  双臂酸疼,牵动经脉旧伤的褚相龙,不敢相信的瞪着许七安。

  他居然敢动手?

  他真觉得自己一个小小银锣,得罪的起手握实权的将领、镇北王的副将?

  “将军!”

  褚相龙的卫队勃然大怒,齐刷刷的涌过来,握着军杖,对准许七安。

  只要褚相龙一声令下,他们就上去制服这个狂妄的小子。

  “许大人!”

  百名禁军同时涌了过来,簇拥着许七安,表情肃杀的与褚相龙卫队对峙。

  他们的立场非常清晰,虽然禁军与银锣是不同衙门,互不干涉,但许七安现在是主办官,使团的最高领袖。

  而且,就凭他刚才那番话,就值得自己为他拼一回命。

  “统统住手!”

  喝声从船舱传来,闻讯而来的几名官员疾步走出。

  都察院的两名御史、刑部的总捕头、大理寺的寺丞,他们身后是各自的侍卫、捕快。

  两名御史一上来就和稀泥,一叠声的说:“有话好好说,两位大人何必动手?”

  大理寺丞看了眼裂开的墙壁,以及现出金身的许七安,阴阳怪气道:

  “许大人好身手,这身神功,恐怕整船人加一起,都不是您对手。”

  “你们来的正好。”

  褚相龙恶狠狠的瞪一眼许七安,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,指着许七安说:

  “士兵的事只是他挑事的由头,真正目的是报复本将军,几位大人觉得此事如何处理。”

  大理寺丞当即道:“船上有女眷,士兵不宜登上甲板。本官觉得,褚将军的命令合情合理。”

  刑部的捕头淡淡道:“以我之见,许大人不妨赔礼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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