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人类这种生物聚集在一起,人数一多,就少不了内斗。於夫罗希望将单于的位置传给三王子,即便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单于和当年匈奴的单于相比较,就像是黄金和黄铜,就算是同样大小,价值已经天差地别了。可毕竟还是一份家业。不是么?大王子察觉到了这一点,所以当於夫罗一开始病重,并且无法理事的时候,大王子就立刻让人将三王子转移到了王庭内部,派人加以照顾。有什么比放在自家眼皮底下盯着更安全的?要是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,一个没照顾到,岂不是纵虎归山?囚禁在自家手下看得到的地方,怎么也不会出什么问题。大王!杀了他!必须要杀了他!在南匈奴大王子刘豹面前,一名身穿皮袍的中年人沉声说道,我明白大王心中的仁慈,就像是天空当中的太阳,普照一切,恩泽四方……可是大王,这阳光照耀之下,也有心怀歹意的恶狼啊……大王子刘豹沉吟着。中年人又是再次劝说,可是刘豹依旧没有能下定决心,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,但是……但是这个事情么,我做不了……我,我下不去手啊,这毕竟是我的三弟……大王,你把他看成是自己的兄弟,但是他未必认你这个大哥啊!中年人上前一步,若是不早做决断……行了,这事情就是这样,刘豹制止了中年人的劝说,我读了圣贤的经文,圣贤没有教我残害兄弟的道理……这个事情,就这样了!中年人叹息了一声,然后低下头,遵从大王的意愿。从刘豹那边出来之后,中年人缓缓的在王庭内部走着。过了片刻之后,忽然有人跟在了他的后面,低声问道:如何?大王子没同意。中年人回答道。那要怎么办?中年人微微转头,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,那就只能是……让他先动手了……在王庭的一个角落南匈奴的三王子静静的坐在一个单独的帐篷之中。对于三王子这位兄弟,大王子刘豹还是给他了足够的优待。独居一顶帐幕之内,也没有少吃穿用度,胡床软垫也用好的,送来的都是上好吃食,要酒也是管够。或许大王子认为醉生梦死的三王子,就是最好的三王子了。现在帐幕之内,就放着一坛汉家酒和两皮袋马奶酒。干果咸肉什么的,就不必说了。可待遇再好,仍然是阶下之囚。帐幕中这些吃食都放得冰凉,三王子却连碰一下的想法都没有。这几年来,三王子隐忍,收敛,就像是一个鲁莽且无脑的武夫一样,可是实际上,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当下的情况……如果按照於夫罗的愿望,肯定是要传位给三王子的,这一点,於夫罗不止一次的和三王子提及,三王子自己也是知晓。他现在待着这里,并非是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,而是想要看看,究竟有谁是站在他这一边,又有谁最终背叛了他的父亲。背叛者,就是仇敌。即便这个仇敌身上,或许还有自家的血脉……坐在此间,三王子想得最多的,并非是自己的生死,而是动手之后汉人的态度。或许三王子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是小国的悲哀,但是他现在就不得不将汉人对于南匈奴的态度考虑进去。汉人,这个日益庞大的群落,想要吞噬南匈奴。这就像是当年匈奴在草原上吞噬其他的小部落一样。於夫罗最常和三王子回忆的事情,就是当年骠骑大将军还弱小的时候,在河东之地,於夫罗是有机会杀了斐潜的……似乎就差了那么一点点。於夫罗每一次讲起来的时候,似乎都是在叹息,又像是低声的嘶吼。那个时候,兵强马壮的是南匈奴。嗯,这个兵强马壮当然是对比当时斐潜的……於夫罗说,当时就是顾忌汉人朝堂的态度,然后被斐潜忽悠了。如果那个时候真的狠下心来,汉人朝堂根本管不了!然后便是一连串的早知道。可是谁都清楚,谁也不可能早知道。唯一能早知道的,不过是踩在前人的脑袋上装作知道而已,就像是年老的於夫罗踩在了年轻的於夫罗的脑袋上,一顿咒骂,当年怎么能这么傻?!其实,不过是成王败寇,不过如此而已。三王子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,随即又是轻轻的摇摇头。后悔,永远是最没有用的情绪。只能是着眼于当下。其实於夫罗在身体还行的时候,也有略微的试探,对,只敢是试探了一下汉人对于继承人的态度,当时骠骑表示这是南匈奴自己的事情……所以汉人的态度,或许可以等同于没有态度。没错,谁会对一块肉有什么特别的态度?顶多就是考虑是用来烧烤,还是用来炖汤罢了。月光洒下来,映照在帐篷门口,形成了一个豁口。寂静之中,有些笑语声传了进来。大王……迟早……杀……三王子眉头皱了皱,然后下意思的站起身,往传来声音的帐篷另外一边走去,然后将耳朵贴在了帐篷内壁上,外面的声音顿时就比较清晰了起来。……大王有令,等大大王一死,就干掉他……这,这是什么意思?这还能什么意思啊?不是,这可是亲兄弟啊,真……大王真的要动手?什么兄弟?大漠当中的狼群,可是只有一个狼王!你什么时候见到狼王还有兄弟的?这个……这倒也是……不过这要是大王真下令杀他,我们怎么办?还能怎么办?听命行事啊,你还想抗令不成?那可是大王的号令!……站在帐篷边缘偷听的三王子,脑袋嗡得一下,血往头上涌!过了片刻之后,帐篷外面没声音了,三王子才摇摇晃晃的走回了原本的位置坐下,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着一些什么……方才在帐篷之外议论的两个人躲在阴影之中,然后相互看了一眼,怎么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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