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完胜,我反而不会将这么宝贵的战利品分润给任何人。”
天庭之主说道:“对,很多时候在无奈决策的时候,我都要告诉自己,这就是最优解,并不存在理想化的完美结局。哪怕强如仙祖赤诚,离谱如师姐鹿芷瑶,都要作无数次的妥协。而执迷不悟的代价,很可能异乎寻常的惨烈……比起从不肯回头的仙祖赤诚,我宁肯去做青元。”
天庭之主也叹道:“所以我说,他在天庭也一直试图复刻凡间的成功,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只会做这一件事。如果世界有哪里不够好,那就去亲自开拓一片更加美好的世界。他活着的时候如此,如今被死而复生,依然如此。”
说到此处,他却不由闭嘴。
“什么也不是。”天庭之主答道,“那是一片唯有你亲自踏足,方能定义的空白空间。对于凡人来说,头顶的星海仿佛诞生自亘古以前,但其实每一颗星辰都不过是凡间愿望所化。而对于高居上界的仙人来说,头顶的星海,则是仙祖赤诚一颗颗装点上去的。而对于赤诚本人来说,所谓星海天域,就是他的足迹和背影。”
赤诚闻言不由错愕,而余光所见,四周那一道道血红的目光,已经越发跃跃欲试。
“……”这个惊人的事实,让王洛一时无言。
“呵,先不急,时候到了你自己会知道。好了,这一段历史可以稍微认真一些看,这是当初石素英连破天劫,强行飞升时的画面。那时,他以凡间手段杀死真仙,取而代之,对于天庭群仙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,即便不说人人自危,至少也是人心惶惶了……”
“邪门歪道,贻害无穷……赤诚,天下之大,邪门歪道何其多啊!你今日虽能杀我,但也只不过是能杀我。山北湖底那吃人的大鱼,还有它的鱼子鱼孙,吃人丝毫不比我少。百年前逼迫部落迁徙来此的大山怪鸟,一次振羽就能吹飞半座山头,将十余個部落的活人吹去血肉,只余下白骨。它们,何尝不是邪门歪道,你又能如何?”
王洛听了不由想笑:“你是在为自己开脱?”
王洛说道:“上策就是告诉大家不必惊慌,仙界宽广,再多人也容得下,然后就全力以赴去开发星海天域,务必达成让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。”
王洛闻言不由心头一动:“你所谓的遗产交接,莫不是……”
若是青元没有“误入歧途”,或许在十多年前异族入侵的那一刻,连他本人在内,整个部落就都已经沦为他人奴隶了。在这个问题上,自己这个离乡远行多年的人,实在没有资格去居高临下地苛责对方。
“青元哥,你看看周围吧。”
然而心中的不平不甘,却仿佛荆刺一般,让他难以就此罢休。
赤诚沉声道:“我现在不是它们对手,但仙道漫漫,我终有一日能斩妖除魔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天庭之主闻言简直笑得前仰后合,“阴阳怪气的本事不愧是师姐亲传。但你猜的一点没错,赤诚仙祖选的就是这一条上策,事发之后,他用美好的理想宽慰了所有人——当然也包括他自己。石素英飞升后,赤诚对他没有丝毫偏见,反而倍加器重。而这背后,却是他对星海天域的探索加倍疯狂。”
天庭之主笑道:“事实上,梦中的时间线早就越过了那一刻了。如今这条长河的尽头,已经是新仙历两千年左右了。”
“着实有些心虚的味道,对吧?被烧死的那人,是生于仙界,天然得道的本地人……但其实并非每一个本地人都可以称为仙人,在真正凝塑仙道之前,即便是本地人,本质上也和仙府仆兵没有区别。而凝塑仙道,需要的是足够扎实的积累,以及近乎魔怔的执着。但那真仙却因父母骄纵,走了偏门捷径得道。而结果,就是被凡间石中火生生烧死。”
说话间,赤诚强行掐动一道剑诀,从断折的玉剑中催逼出一抹寒光,映亮了四周……只见木殿废墟周围,正闪烁着无数双血红而贪婪的眼睛,仿佛一头头几乎理智崩断的饿兽。
天庭之主又叹道:“对他而言除了一路向前,不断向前,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。他幼年丧父,母亲又早早归附金目,对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眷恋。唯一可亲的兄长青元被他亲手所杀,就连整个故乡部落也在那一夜后被他斩草除根。他是一个全然失去了故乡的人,甚至连回忆过去都会触动伤处,所以也只有勇往直前……去亲手创造离乡的故乡了。”
赤诚低声道:“就连这些受你庇护被你养活的部落族人,也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帮你,反而迫不及待想要来分食落败者的血肉,不然的话,你我胜负只在于毫厘之差……”
说话间,只见长河两岸的景色开始加速掠过。 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历史,显然没有再细看的必要,何况仙祖得道至今上万年的历史,被浓缩在长河沿途数日之中,本也不可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