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说她还要明天回来,电话那头的小家伙怎么也不肯,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,哇哇大叫:“不习(行),不习(行),我现在凑要妈咪。”
知道儿子这是在故意假哭,慕千雪也不急,只貌似烦恼地说了一句:“小雨昨天买了芝士蛋糕,不过好像忘记去取了耶!怎么办?”
电话那头的呼吸声起初还很轻,很快便传来小家伙吭哧吭哧下地跑的声音,一边跑还一边气短地埋怨着:“唉呀!小姨就是笨笨的!我qi提醒她。”
说完小家伙便挂了电话,和他刚才一幅没了妈咪就不能活的反应截然相反,知道儿子是个吃货,这一招百试百爽,慕千雪唇角一勾,对着手机笑得温柔。
夜风从窗户透入,吹进来蓦然熟悉的味道。
慕千雪下意识地扭头,总感觉这屋子里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。独自住在酒店,这种感觉颇让人有些毛骨悚然,朝阳台淡淡一瞥。只有远处的霓虹闪烁不止。她盯了一阵子,不放心又去了阳台检查,一无所获。
觉得自己是想多了,她摇摇头,折回浴室洗澡。
花洒里喷出温热的水,站在那水里,看着卫浴间陌生的白墙,她的心思忽地飘的很远,很远…………
那时候的承诺还音犹在耳,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,去一个宋天杨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。其实,世界上哪有那样的地方?只不过是看他想不想找自己。
三年前离开的时候,原以为自己会像个纯粹的家庭妇女一样一边带着妹妹,一边带着儿子生活,只是没想到,夏波清会为她安排的那样好。
当年,她没有去巴黎,转飞了拉斯维加斯,那是夏波清年轻时学画的地方,听说,他和聂倾城就是在那里认识的。在那边,她不叫慕千雪,叫josie。夏波清为她重新安排了学校,重新攻读法学硕士,还为她请了两个菲佣专门替她照顾小雨和想想。
这三年她过得很充实,因为忙所以没有时间去过多的伤怀旧事,只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,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左手,耳畔总会响想那一句:慕千雪是太阳,宋天杨是地球,地球绕着太阳转!
原来,没有了太阳,地球其实也可以转的更好。
某些东西一直沉淀在心头,不碰是因为不能,不触是因为不敢,可她独自回国的这一夜,看到自己空空的手指,也会在想,那一对戒指,他是不是早就扔了呢?
一定是扔了的吧!
苦笑间,她关了花洒,包着浴巾出了卫浴间,累了一天,她几乎沾床就睡。
半夜里似乎又做了一个梦,梦里那熟悉的身影坐在她g边,亲手替她吹干了枕上的发,像以前每一个熟悉的夜晚一样,他用五指梳理着她的长发,指尖触着她的头皮。
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端,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在她脸上油走,轻轻的,像是蝴蝶的轻吻。
下意识地捉住那双手,拖到脸下贴紧。
粗砺的指腹带着记忆中的温暖,她舒服地一叹,满足地蹭了又蹭。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思念之情,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缠绵片断,一经撩拨瞬间倾巢而出,她在梦里落了泪,滚落的泪珠印在梦里的大手上,透过指缝滑落,染湿雪白的枕。
那斑斑点点的湿痕,如同她心头刀割过一片一片的伤。
她扁着嘴,要哭不哭的样子,梦语呢喃…………
“宋天杨!”
-----------
慕千雪认g,一向不会睡太沉。
可昨晚上她却睡得特别的安稳,尤其是梦里的那个人,那熟悉的味道,那熟悉的温暖………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国了的原因,离他近,心里的感觉就越清晰。如同早上起来要刷牙,晚上睡觉要洗澡一样,想念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她的一种习惯,一但染上了,就怎么也改不掉。
坐在g上有些发怔,许久才记起来还要赶飞机。
下g的时候,突然眼尖看到地上有零零落落的几支烟头,慕千雪眉头一拧,第一感觉就是这酒店的服务太差了,打扫卫生怎么能连烟头都扫不干净?
瞬间感觉这床也是脏的,逃进浴室的时候,也不知道是不是恶心坏了,总感觉胸口有些疼,那程度可耐受她也没怎么理,直到脱下睡衣打算换衣服,慕千雪眼睛一痛,愕然发现左胸上有红红的两个点。
那种程度的紫红色,很像是………
吻痕?
瞬间又想到了刚才g下的烟头,还有昨夜那双梦里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。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,她从脚一直凉到了头。这里,不会有那种‘脏东西’吧?
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,慕千雪几乎是逃出的酒店,出了酒店的门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酒店的名字,暗暗在心里记下这间酒店有问题,这辈子也不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