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 据《汉书食货志》记载,西汉时期,万户侯每年从食邑上得到的税赋约为二十万至三十万钱,若按照西汉的物价计算,相当于后世的四千万至六千万之间。

  这还不算朝廷的封赏,以及本职官位的俸禄,若是加在一起,一年下来多的能有五十万钱,相当于后世的一亿。

  关键,爵位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。

  现在明白,为何攻城之时,明知先登十死无生,为何还是有无数士兵趋之若鹜,争先恐后了吧?

  当然了,宋时的爵位不比汉时,只有品阶,没有封地,虽也有食邑,可实际上就是个名头,相当于固定工资。

  就比如刘的爵位,是静宁县子,食邑六百户。

  按照宋时标准,一户一贯一百钱来算,他这个爵位,一年的固定俸禄也就七百贯出点头。

  七百贯,对普通百姓来说,是一笔巨款了,可放在东京城的勋爵身上,那是真不够用,去樊楼喝顿花酒都得掰着手指头算清楚。

  赵佶可不管那么多,他现在身无分文,就靠着爵位过活了。

  食邑的多寡,关乎他今后的生活质量。

  韩桢说道:“没有食邑,届时自会有人与你道明。”

  还想要食邑,想屁吃呢?

  给朕扫大街去罢!

  赵佶心里咯噔一下,暗道一声不好。

  待散朝之后,一众官员出了大殿。

  赵佶与赵楷父子混在人群之中,显得格格不入。

  一众朝臣如同躲避瘟神一样,与他们父子拉开距离,生怕沾上一点关系。

  一路出了宣德门,就见一名官员迎面而来。

  “净街候留步。”

  赵佶顿住脚步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有何贵干?”

  那官员说道:“陛下旨意,往后这条御街,由净街候负责清扫,月俸一贯三百文。”

  扫……扫大街?

  赵佶先是一愣,旋即涨红了脸,心头无比愤慨。

  想他堂堂大宋太上皇,哪怕如今是亡国之君,也该受到礼遇。

  韩桢小儿,安敢如此欺我?

  关键俸禄只有一贯三百文,这点钱够干甚?

  都不够去樊楼喝杯茶。

  “嗯?”

  见他神色愤慨,那名官员挑了挑眉:“净街候想抗旨不成?”

  听到抗旨二字,赵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,讪笑一声:“呵呵,微臣领命。”

  官员吩咐道:“明日卯初在此上值,若敢敷衍了事,休怪本官扣侯爷的俸禄。”

  虽称呼他为侯爷,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敬意,反倒充满了戏谑。

  赵佶讷讷地应道:“朕……本候晓得了。”

  交代完后,那名官员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。

  瞪着那名官员的背影,赵楷双拳紧握,愤恨道:“韩桢欺人太甚!”

  赵佶叹了口气:“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,净街就净街罢,总比丢了小命要好。”

  赵楷欲哭无泪,语气茫然地问道:“父皇,咱们如今该去哪?”

  赵佶想了想,说道:“先找地方落脚。”

  韩桢小儿做的太绝了,连座府邸都没给他安排,两下父子两身无分文,得想办法先找个落脚的地方,否则今晚该露宿街头了。

  忽地,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。

  赵佶双眼一亮,赶忙快步上前,口中喊道:“吴卿,吴卿。”

  正在与李若水交谈的吴敏循声望去,见来人是赵佶,不由皱起眉头:“赵候还请自重,你我同朝为官,何以君卿相称?”

  “本候一时口误,还望吴尚书莫怪。”赵佶立马改口。

  一旁的李若水见状,拱手道:“既然吴尚书有事在身,下官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
  “清卿稍待。”

  吴敏哪敢让他走,也顾不得失礼,伸手抓住李若水的衣袖。

  赵佶如今是朝堂上的瘟神,谁都不想与他扯上关系,惹得一身骚,尤其是吴敏这些赵宋旧臣。

  他们本就是赵宋降臣,再和赵佶这个昔日旧主来往密切,让官家怎么想,督察院怎么想,山东派的官员怎么想?

  眼见躲不过,吴敏也不敢独自与赵佶相处,拉上李若水作陪,往后也好解释。

  稳住李若水后,吴敏这才问道:“不知赵候寻本官所为何事?”

  赵佶搓着手,笑呵呵地说道:“本候如今囊中羞涩,吴尚书可否借些钱,过段时日便如数奉还。不虚太多,三五万贯就够了。”

  三五万贯,别说吴敏没有,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借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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