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路程。

  因此,有诗云:朝跋青陂道,暮宿白登台。

  大同府本就一马平川,所以白登山可以说是大同府最后一道屏障。

  当年,汉高祖刘邦就是在这座山上,被匈奴围困了七天七夜。

  只不过岁月更迭,时至今日,山西成了苦寒之地,原本郁郁葱葱,草木繁盛的白登山,也只剩下一堆光秃秃的乱石。

  大军驻扎在山脚下。

  夜里。

  用过晚饭后,完颜娄室召集麾下一众将领正在商议战术,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大战。

  耶律余睹与高庆裔得了消息,迈步朝帅帐走去。

  临近帅帐,耶律余睹却被帐外的亲卫拦下。

  不待耶律余睹开口,高庆裔皱起眉头,率先开口道:“你等这是何意?”

  亲卫面色不屑道:“此番议事,将军并未通知耶律监军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高庆裔语气一滞。

  而耶律余睹则面色难看。

  深吸了一口气,他强行挤出一抹笑容:“本官倒是忘了,将军命我巡查辎重粮草。”

  说罢,他转身离去。

  高庆裔见状,不由叹了口气。

  他知晓完颜娄室不待见耶律余睹的原因,主要是忌惮耶律余睹在辽军中的威望和影响力,只是手段过于耿直,太过伤人。

  不过他也没甚么办法,只能旁敲侧击,提醒元帅几句。

  一路回到营帐之中,耶律余睹面色青一块红一块,独自枯坐。

  “堂兄。”

  也不知过了多久,一声呼喊响起。

  闻言,耶律余睹眸子恢复了神采,转头看去,发现来人是耶律重光。

  这声堂兄,其实是耶律重光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
  自耶律阿保机创立辽国至今,已有二百一十年,这期间宗族子弟不知几何。

  两人之间的关系,早就出了五服。

  就比如耶律大石,自立为王时,一直将阿保机八世孙挂在嘴边,实则就和刘备的皇叔是一个道理。

  事实上,这会儿但凡姓耶律的契丹人,都能自称阿保机八世孙。

  “是伱啊。”

  见到是耶律重光,耶律余睹语气不咸不淡。

  耶律重光走进帅帐,顺势放下门帘,笑道:“堂兄,俺弄了些酒和炙肉,一起吃些。”

  耶律余睹当即板起脸,呵斥道:“军中不许饮酒,你难道不知?看在你父的面子上,暂且饶过你这一次,还不速速退下!”

  耶律重光却不怵,笑嘻嘻地说道:“堂兄宽心,斡里衍将军他们正在帅帐议事,没空管咱们。”

  听到这番话,耶律余睹心里一阵烦躁。

  是啊,大战将即,军中将领都在帅帐议事,自己这个右监军,却被排除在外。

  相比起后世的另一波女真人,完颜宗翰他们的政治手腕还有些稚嫩。

  对待耶律余睹这样身份敏感的人,得先高高捧起,等过个七八年,国内安定后,再寻个由头慢慢炮制。

  到了那个时候,还不是随他们揉圆搓扁?

  说话间,耶律重光已经将烤肉摆上,正殷勤的帮耶律余睹倒酒。

  耶律重光端起端起,感激道:“堂兄,俺敬你一杯。这两年多亏了堂兄照料,俺们这些宗室的日子,才稍稍好过了一些,否则只怕与那些渤海、汉儿无异,沦为奴隶,肆意打杀,所以俺心里感激的紧。”

  “你有心了。”

  这番话,让耶律余睹很是受用,勉为其难的端起酒杯,与对方碰了碰。

  一顿酒下肚,耶律余睹捻起一块烤肉塞入口中。

  嚼了两口,他微微皱眉道:“这炙子烤肉火候差了些,肉有些老了,且调味也过于咸了。”

  耶律重光叹了口气:“堂兄还是那么会吃,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。以前的日子才叫一个潇洒,风花雪月,纸醉金迷。”

  “不说这些了,吃酒!”

  耶律余睹摆摆手,端起酒杯道。

  “吃酒吃酒。”

  酒过三巡,耶律余睹面带微醺,眼中浮现一抹醉意。

  见状,耶律重光眼见时机差不多了,愤愤不平道:“蛮夷就是蛮夷,狗改不了吃屎。若非堂兄,他们只怕还在苦寒之地喝西北风呢,哪能有现在的风光。如今得了势,便过河拆桥,卸磨杀驴,只给个破监军,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。”

  这些话简直说到了耶律余睹的心坎里,不过面上却呵斥道:“你们如今皆是金国之臣,莫要胡言乱语。”

  耶律重光装作喝醉了,嚷嚷道: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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