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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葛婴满脸自责,见西边的秦军越来越近,知道时间不多了。

  他转头对身侧满脸震惊的骑从道:“符离塞已经保不住了。吾等快抄小道西去,左司马大军在蕲邑以北,吾等速去向他禀报这支秦军夺取要塞的消息。只要左司马大军赶到,他们全都跑不掉。”

  “唯。”

  众楚军骑士应诺,不由松了口气,他们深怕这位葛司马犯傻,要带着他们去冲秦军军阵。

  还是去报信的好,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逃离这个战场。

  “这支秦军的主将到底是谁?”

  “好阴险的计谋,竟然利用斗元来骗城。”

  葛婴深深看了眼已奔到要塞前百米的那支庞大秦军,转身驾马而去。

  大约一个时辰后,随着要塞中的喊杀声停息,整个符离塞已经彻底落入秦军之手。

  “军候,我军战殁五十三人,伤近百人。”

  涉间满脸沉重的向赵佗禀报。

  赵佗点点头。

  这个伤亡已经算是极少了,在正常情况下进攻符离这种军事要塞,他们就算能在短时间内攻下,也至少要付出上千人的伤亡,甚至还要更多。

  如今却只死伤了不到两百人,这种战绩已经是十分亮眼。

  “可惜楚军那个两司马看穿了吾等的伪装,提前高声预警。否则只要我们进了城,在没有防备下,那沉重必定被我军擒获,有他在手,整个符离塞便无人指挥,我等伤亡定然比这还少。”

  涉间有些不忿的说道,都是那个楚军两司马坏了事。

  “这已经算不错了,如果那个两司马在城门开启前就叫出声,那我军这次诈城才是真的失败了,到时候又只能转成强攻,死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。荆楚之人,果真不可小觑,处处皆有人才啊。”

  赵佗不由感叹一声,又转而对涉间道:“就近找个隐秘的地方,让战殁的袍泽们入土吧。”

  “那些无法行动的伤者,就按照我之前弄出来的担架,在城中多做一些出来,将受伤的袍泽抬着。你告诉二三子,此番归程,我赵佗绝不会抛下他们。”

  “军候仁义。”

  涉间轻轻说着,如今他们离回到秦国还有好几百里路程,身后更是有一支楚国左司马的大军随时都会追上来。

  在这种非常危急的情况下,赵佗却宁愿拖慢行军速度,也不愿抛弃伤者,这种行事,在当今时代,可谓极其少见。

  涉间正要领命下去,又想到一事,不由停下脚步,回头问道:“军候,那些楚军俘虏呢,如何处理?”

  “俘虏……”

  赵佗眼睛微眯。

  符离塞一战,他们俘获了包括楚国七大夫沉重在内的近五百楚卒,此刻全缴了武器,押在城中。

  这些人在见到秦军大举入城,大势已去后,很快就举手投降,这也是秦军伤亡较少的原因之一。

  五百人啊。

  按照秦军的规矩,战场上抵抗的敌人一般全杀。

  至于投降的俘虏,在补足了相应的军功首级后,剩下的俘虏基本都会被贬做隶臣,送到国内,成为秦国的官方奴隶。

  但在这楚国境内,明显做不到这一点。

  “除了那个七大夫,剩下的都杀了吧,把军功记到那些攻城死伤的袍泽身上,保证他们每人都能升一爵。”

  赵佗说到这里,深吸一口气道:“至于首级尸体,便在这要塞门口筑成京观。”

  “唯。”

  涉间身子一颤,转身下去。

  秦军一直都有筑京观的传统。

  所谓京观者。

  就是将斩杀的敌军尸体堆在道路的两旁,上面盖土夯实,形成一个个金字塔形状的小山丘,用以震慑敌人。

  因形状如同高大的门阙,故而名为京观,亦被称作“阬杀”,到了一些史书上又被写作“坑杀”。

  昔日武安君白起,在长平之战阬杀赵军降卒便是如此作为,先杀死后再填土叠为京观,而非望文生义理解的活埋之意。

  如今,赵佗之所以用京观对待那些楚军俘虏,并非只为嗜杀耀武。

  而是出于安全考虑,不得已为之。

  五百楚军啊,他能放掉吗?

  一来是士卒们一路攻城拔邑,转战上千里,在连续战斗行军中,难免士气低落,他们需要首级功劳,这可以极大的提升士气和干劲。

  二来则是如今秦军尚处危难中,背后可能会有一支万人的楚军追上来,若是放了这五百人,不仅会泄露秦军的去向行踪,还会增加敌人的力量。在这种时候,又怎能心慈手软。

  第三,赵佗亦有他的目的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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