弹不会那么精准。

  然而,于都统发现,刚刚前面那一轮枪,给自己一方造成的伤亡竟然有数十人。

  就离谱。

  直接将于都统打蒙了。

  另一边,刘艾端起快枪拉栓,然后放在预设好的木槽上,恰好卡住前面枪管。

  他们在等待命令。

  旁边的齐振海问:“如何?”

  王改名拿着望远镜龇牙咧嘴:“起初我还觉得小先生故弄玄虚,没想到真的管用。官兵凄惨!”

  放下望远镜,王改名向一排木槽望去。

  这里有上百人,每个人前面都有个可以卡住枪管的木槽,每个人对应的方向不同。

  之前本杰明·戈德伯格已经让高明的射手试过,每个方位开枪能射到的子弹路线,以此设计出枪管卡槽,为的就是某天有人来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。

  当大队来袭,石路上有一道线,不管马队还是步队,当最前沿的敌人抵达那道线上的时候,瞭望塔上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,塔上塔下有单线电话,立刻通知下面开枪。

  不必瞄准,不必调度,只要敌人在这段射击带内必然死伤惨重。

  于都统汗毛倒竖。

  想起之前那人飞奔狂吼说什么“官兵来了”,原来都是在演戏,他们早就有所防备。

  “撤,撤退……”于都统艰难的说了一声。

  一轮枪就给他们带来数十死伤,贼子怕不是有上千人?

  这时,瞭望塔半腰的电喇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。

  旋即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喇叭里扩散出来:“喂喂喂……”

  确信声音没问题,稚嫩的声音继续道:“官兵听着,俺允许你将死伤兵弁带走。这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再敢来犯,定斩不饶!”

  邪性,真邪性。

  西北地区哪里见识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?

  于都统面色青红不定,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,又发作不得。

  他咬牙道:“去将死伤带上,咱们撤!”

  那些贼子竟然言而有信,没有趁机发难,让他们顺利将人带走。

  等官兵一走,众人发出一声欢呼。

  “小先生无敌!”

  “小先生智计无双!”

  “小先生算无遗策!”

  本杰明·戈德伯格的威信,是在历次行动中水滴石穿逐步树立起来的,如今已经深入人心。

  正兴高采烈,忽然听见有人淡淡道:“哈哈,整挺好。”

  欢呼声戛然而止。

  “掌柜?”

  “师父?”

  赵传薪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身边。

  他一直都在,不过袖手旁观。

  他想看看本杰明·戈德伯格要怎么对付官兵。

  赵传薪四处张望,愕然发现天上飞有了许多改变。

  原本他还当成一个客栈经营,现在已经没有客房了,客房都改成了兵营。

  这会儿天色放黑,赵传薪发现餐厅门口竖着一排彩色霓虹,连在一起组成了“天上飞”三个字。

  很多地方挂着喇叭,到处都是电线杆子和横七竖八的电线。

  草场中搭建了为数众多的窝棚和蒙古包,另有一座突兀显眼的砖石结构的大型公厕,那是后建的。

  在暗河石塔旁,新搭了个磨坊,磨坊里隆隆作响,赵传薪听到了电机的声音。

  他再次说:“呵呵,整挺好。”

  干饭一溜烟跑来,身后跟着苏巴和格桑。

  “汪汪汪……”

  干饭直立起来,前爪搭在赵传薪身上,它以前很少这样干。

  “哈哈,我也想你们了。”赵传薪笑着说。“走,咱们回餐厅叙话。”

  苏巴飞快摇着尾巴围着赵传薪转,赵传薪掏出大列巴分给它和格桑,反正已经干吧了,自己也不想吃……

  餐厅里酒坛子更多了。

  苏巴想进来,被刘艾一脚踹了出去。

  “你他妈进来总是打翻坛坛罐罐。”

  不让苏巴进来,格桑却可以跟它母亲一起进餐厅。

  苏巴这个蠢狗,就趴在落地窗外面朝餐厅内张望。

  赵传薪看着本杰明·戈德伯格,啧啧点头:“不错不错,曾经的猥琐少年,如今更猥琐了。”

  本杰明·戈德伯格:“……”

  真不知道师父是说他行事风格,还是说他嘴边长出的发黑的绒毛,又或者是鼻子上长的青春痘。

  齐振鹭说:“赵先生,小先生的智慧,远非常人可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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