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有什么大不了的?”

  张寿增这下心真的沉到了谷底:“知府大人……”

  却听赵传薪又说:“朝廷去了你的顶戴,我再给你扣上一个。毕竟,咱们胪滨府是自治,朝廷管不着我赵传薪任用谁是吧?”

  轰……

  张寿增热血上头,好悬脑溢血。

  “知府大人……”

  他叫了三声“知府大人”,第一句是祈求,第二句是不可置信,第三句是感动。

  只有徐世昌微垂脑袋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
  好个赵炭工,果然奸诈。

  这张寿增今后怕是要死心塌地追随他了。

  看着张寿增泫然欲泣的模样,赵传薪恶寒:“麻痹的别整那死出,赶紧开谈,我只是旁听。”

  俄方表示怀疑。

  你旁听你坐主位?

  你旁听你杀人?

  然而赵传薪真的在旁听。

  张寿增重整心情,重整旗鼓后奋然上场,唇枪舌剑,连他的俄语都说的更加流利,弹舌弹的肆无忌惮。

  俄方尝试驳回时,都是先看看赵传薪,待发现赵传薪真的一直都不插嘴后才放心下来。

  于是谈判变成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人模狗样的谈判。

  记者们尽职尽责记录着。

  约么半小时的时间,双方休谈,各自在一旁嘀咕。

  爱新觉罗奕看了看赵传薪,那意思:你要不要一起来商量商量。

  赵传薪却没勒他,跑到窗前抽烟去了。

  爱新觉罗奕说:“大局攸关,见好就收,既然沙俄同意归还满-洲里,那就先取一地,海拉尔沽时再议,如若不成也算一大外交胜利。”

  张寿增见他如此沉不住气,就笑问:“庆亲王可知,是我们胜了么?”

  爱新觉罗奕眉头一皱:“胜了?小胜而已。东边还有数万沙俄大军虎视眈眈……”

  “庆亲王可知,知府大人随时能将他们铁轨破坏,他们想要运兵运炮,就只能从大兴-安岭中穿行,我们能从容阻击,他们别想从东侧进来一兵一炮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爱新觉罗奕气的翘胡子:“不可理喻,难不成他们就没办法过来了?那本王是如何来的?那些记者怎么来的?”

  张寿增寸步不让:“你们能进来,是因为知府让你们进来,否则谁也进不来,电报也不通。海拉尔地区,知府大人让谁来谁才能来!”

  徐世昌错愕。

  吴禄贞咋舌。

  好你个张鹤岩,真是翅膀硬了。

  这话真是猖狂,隐隐间不但有虎视沙俄的意思,连带着也警告了清廷:你们也不好使,今后这里就赵传薪说的算。

  爱新觉罗奕闻言火冒三丈,但事实也是如此,沙俄都过不来,新军想要来更是难如登天。

  他阴恻恻的问:“那西伯利亚呢?他们从西伯利亚运兵,你们又能如何?”

  “王爷有所不知,西伯利亚铁路,绕向海参崴的部分被知府大人切断,西向贝加尔湖路段也不通车了。只要知府大人愿意,他随时能再次切断铁路。”

  “步行呢?骑马呢?”

  “他们试过了,行不通,我们会半路阻击,除非他们侵入库伦来犯。”

  徐世昌见张寿增居然有胆和爱新觉罗奕叫板,见两人越说越僵,就咳嗽一声问:“张总办,你且说说看,你想要怎么谈?”

  他算是看明白了,朝廷想要参与谈判,然而胪滨府似乎根本没想着带他们这些拖后腿的。

  张寿增斩钉截铁道:“驱逐满-洲里、海拉尔乃至于扎-兰屯沿线铁路俄兵和护路队,东西两侧由我们驻军,额尔古纳河沿岸等地,胪滨府撤销原有卡伦制,新设边防军马队一标,步队一协,炮队一营来守关,只允许沙俄铁路工人出入。收回满洲里以北达斡里亚地区4500平方公里土地!”

  清廷方代表倒吸凉气。

  焯,好大的胃口。

  爱新觉罗奕气笑了:“马队一标,步队一协,炮队一营?你们有这么多兵?银子打哪来?你们有军械吗?”

  “有啊,军械库现在满坑满谷,银子很快就有了。当然,这不归我管。我们自给自足,足以养活如此规模军队,须知知府大人要在满-洲里常设陆关,收取进出口税银。”

  “胡闹!”这下连徐世昌都不淡定了。“税银须得上交统筹下发,哪有自给自足的道理?我得找赵炭工聊聊……”

  哪料张寿增叫住徐世昌:“总督大人,不必叨扰我们知府大人了,他这段时间很忙很累。谈判一事,由我全权代表,尽管知府大人在此也是一样。我们胪滨府做事职权划分清清楚楚,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动摇。”

  徐世昌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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