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

  剩下人是真的怕了。

  赵传薪秋风扫落叶,旋转跳跃,抡着斧子乱披风。

  留下了十来具尸体后,其余人已经鸟兽散。

  他不屑的啐了一口,反身又回了额尔古纳河右岸,朝索伦部而去。

  百多公里的路程,对驻守海拉尔站的沙俄兵来说,足够让他们错过保护自己百姓的机会。

  对赵传薪来说,还不到半刻钟的路程。

  路过CBEHQ的时候,他还看见了白天出动想要去救那些百姓的军队。

  一群扛着枪的沙俄士兵,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姑且称之为“人”的高速移动物体,各个脸色懵逼。

  等赵传薪靠近后,赵传薪朝他们摆手:“又见面了。”

  声音不大,传遍全场。

  此言一出,沙俄士兵那边面色大变。

  啥意思,又见面了?

  赵传薪侧着身子踩踏缥缈旅者,手持麦德森,火舌吞吐。

  塔塔塔塔……

  好好好,这么整是吧?

  太肆意妄为了,太嚣张了。

  昨天好歹是夜里,现在大白天就明晃晃的在他们眼前晃悠开枪!

  其实大白天的,面对机枪的压力更大。

  对面沙俄士兵想起了昨夜被支配的恐惧,顿时抱头鼠窜,连指挥官呼喊都听不进去了。

  赵传薪其实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,不是真的要硬刚,踩着缥缈旅者向远处遁去,兜了好大一个圈子,才往索-伦旗而去。

  不提沙俄那边如何暴跳如雷,却说赵传薪来到索伦部。

  巴当阿携旗内重要人物等待多时。

  一看见赵传薪,巴当阿好悬没给跪了:“知府大人,我的知府大人,你当真是言而有信……”

  说来,这些人也挺可怜。

  他们骁勇善战,却被薅秃了毛。

  他们安分守己,清廷却要实行新政。

  他们被沙俄欺压,清廷不敢替他们伸张正义。

  庚子年那会儿,五翼八-旗的百姓,没少被沙俄祸害。

  杀人占地,抢掠牛羊皮货,都是有的。

  原本跟着都统衙门混,都统衙门确实管他们,但一旦对上沙俄,就总是交涉。

  天天交涉,被人指着脑门骂,看着人家嚣张的唾沫星子溅满脸,却屁都不敢放一个。

  现在好了,终于出现了一号猛人。

  单枪匹马杀了数百沙俄兵,试问除了眼前这位还有谁能做到?

  他们其实骨子里未必怕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抗。

  之前和赵传薪互瞪的那个索伦人,噗通给赵传薪跪了:“知府大人,您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
  赵传薪深吸一口气,来了个川剧变脸:“哎呀,万万使不得,瞧这事儿闹得,快起来快起来……”

  礼贤下士,可不正是如此么?

  巴当阿面色有些尴尬:“知府大人,你,你无碍吧?”

  赵传薪身上全是污血。

  他低头看了看:“无碍,都是别人的血。”

  众索伦人倒吸一口凉气,差点全球变暖。

  这得杀多杀人?

  由此可见,眼前这位知府究竟有多猛!

  怪不得,昨天把宋小濂给紧张成那样。

  感情宋大人早就知道眼前这位是啥脾气。

  赵传薪似笑非笑:“巴当阿总管,此时,能给我挑人了吗?”

  巴当阿拍着胸脯:“能,索伦部的好汉,有谁愿意跟知府大人走?”

  无数汉子,争先恐后:“我……”

  赵传薪热血沸腾。

  妈的,终于迈出了第一步!

  老子披星戴月也算值了!

  巴当阿只知道赵传薪昨夜杀了不少沙俄士兵,却不知道别的。

  赵传薪对他耳语几句。

  巴当阿瞪大眼睛,面部潮红:“当真?”

  “叫你部汉子,骑马去瞧一瞧便知!”

  巴当阿闻言,回头,振奋对族人道:“知府大人,把咱们放牧地夺回来了!”

  人群忽然一静。

  赵传薪说:“不急,你们先去看看,高兴高兴。等确认沙俄方不会反复,再作迁徙决定!”

  如狼似虎索伦部汉子,看着赵传薪,目光里不仅仅是敬畏。

  这块地,长久的如一根刺扎在心里,扎在眼里,扎在肉里。

  该死的毛子,从布-鲁河北岸,到额尔古纳河左岸,延绵一百余里,宽八九里,皆有他们垦地。

  该死的罗刹鬼,长久以来没人能治得了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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