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什么?这个咒印的威力即使在初始阶段,也强得骇人——可以让那些以活着的姿态出现的已死亡生物,当场倒毙。那自己要去眼诡笼罩区转一转,是不是天上的红灯笼要落下来不少?处刑诡类,是怎么处刑的?喝退诡韵,又是怎么个喝退法?苏午直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就要向他打开了。天蓬肃杀咒印十分强力,但其带来的‘负面效果’也很让人心有戚戚。谁还不是个手艺人了?被这个咒印加持,连自我丨安丨慰都会变成奢望,要有很规律的作息时间,要让自己的态度始终保持‘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’的状态,不能首鼠两端。连谈恋爱在掌握‘掌刑印’以前,都是奢望。不过,这些问题比起天蓬肃杀咒印强大的效力而言,却又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缺点。苏午看着眼前漂浮的咒印,注意力集聚在其上的刹那,耳边响起模拟器的提示音:“是否习得‘天蓬肃杀’?”“是!”轰隆!一道雷霆忽然在苏午意识里炸响!在那一道道蜿蜒飞纵,撕扯混沌的雷霆中,一道身影生有三头六臂,每张面孔均显出无边忿怒之相。他赤发如火,着黑衣,覆金甲,蕴积雷霆的双目朝苏午看来一眼!苏午意识瞬间沉坠。……地面上的影子被撕开一道狭长的裂缝,一个个龙山集的村民战战兢兢地踏入裂缝中,在倏忽间丧失了自我的意识。云霓裳在旁看着村民们鱼贯走入阴影里,眼神仍忍不住担忧地看向苏午:“将近四百个人,你真的能用这种方法,把他们全部带走吗?我也可以分担一些的……”“可以。”苏午直截了当:“而且,你能分担几个?你分担几个人,平白增添体内诡异复苏的风险。不如等我带人离开诡韵笼罩区的时候,替我挡一挡来追杀我的诡。”他说的都是实话,非常直接。云霓裳听着他的话,心里却生不起气来,甚至没有丝毫逆反心理,彷佛一切本就该如此,对方说的话就是最值得信服的。她隐约觉得自己这种状态有点不对,但究竟哪里不对,仔细一想,那种莫名的感觉就又消失不见了。最后一个村民迈进了阴影中。阴影表面如煮沸的热汤般冒起了一个个气泡。苏午看了云霓裳一眼,低沉道:“出发了。”“好!”云霓裳连忙应声,靠近了苏午。苏午不动声色地朝旁边挪动了两步。接着,他身形一闪,瞬时间融入阴影里,阴影中伸出一条漆黑手臂,把浑身缠绕上绣线的云霓裳也拽入阴影里,倏忽消失无踪!自龙山集西面出口至云龙观,整片地域都在瞬间寂静了下来。没有人烟,没有生气。红灯笼幽幽地从云龙观上空升起。老槐树上缠绕着一根根红色的条索,犹如一些古树上缠绕的红绳。树下,戴瓜皮帽的老人牵着大家闺秀似的女子,小小地挪动着步子。走进了道观里。道观正殿,三清的塑像只剩了左右两座,中间则是一片空无对着惨白的墙壁。两道人影走进了两座塑像的中间。惨白的墙上落下他们的影子。这影子上,开始生出浓密如云的长发,开始生出一盏盏灯笼似的眼睛,开始长出一副猩红的肚肠。可是,这影子的一条手臂不知为何,从肩膀处就被削断了,这影子的胸口处,同样空空如也。影子在墙上如水般荡漾着,荡漾着,缓缓消散。正殿内,三清的塑像只剩了左右两座。中间空空如也。既没有影子,也没有老人与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