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佛号后,双眼变得清澈:

  “这一身皮囊可卖,佛心不可易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聂文洞沉默了一瞬,方才舒展眉头:

  “就一戒。”

  “大人不必多言,一戒也不成。”

  圆觉摇头,见聂文洞面色不悦,顿了顿,才道:

  “仍是那句话,大人静功有成,可却徒有其表,剃度出家非是贫僧刁难,而是你必有一舍,方才有得!”

  二十年静功可入道吗?

  看人。

  聂文洞,并不成。

  他来青州虽然不过几日,可却也看到这位的做派,其不近女色,可服侍伺候无不清秀可人。

  他不食荤腥酒水,可酒不离身,时时需闻。

  他不杀生,可心中对于除却自身之外的任何生命,都毫无怜悯之心。

  他连王法都不看在眼中,真能持守清规戒律?

  这样的静功,这样的修持,他怎可传?

  又怎么敢?

  “我若全要呢?”

  聂文洞的眼神变得很冷,有着不甘在涌动。

  “那非道非佛,只会成魔。”

  圆觉伸手入怀,掏出一张素黄帛布,递到其面前:

  “贫僧这里,有经文一卷,大人若想全要,不妨试试是否可参悟。”

  “不必了。”

  聂文洞摆手拒掉,类似的经文他书房多得是,哪里需要这个?

  他心有不悦,但见圆觉态度坚持,也只能退而求其次,问道:

  “佛门八戒,那一戒,最适合我?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圆觉沉吟片刻,又看了一眼门外伺候的数个清秀女子,道:

  “色。”

  “戒色……”

  聂文洞眉头舒展,他这一生经历之女子不计其数,早已心事不大,自忖问题不大。

  “色欲一体,大人切莫看轻。”

  见他不以为意,圆觉静室一句。

  “本官晓得。”

  聂文洞不再与他纠缠这些,道:

  “大师虽屡次拒绝,奈何本官无人可用。只需大师应我一诺,三十万两黄金,尽可拿去。”

  “不涉及本门传承,禅宗禁忌,贫僧无不应。”

  圆觉小心回答。

  聂文洞直起腰身,望向前院匆匆往返的下人,一座法坛底座已搭建完成。

  “不急,不急。”

  ……

  ……

  辞别徐文纪,杨狱也没急着回客栈,而是不疾不徐的走在大街上,让一众盯梢的人都有些佩服了。

  前脚得罪死了州主,后脚就全不在意的逛街,这样的心性,他们着实敬佩。

  换做他们,得罪个门卫,都要战战兢兢,生怕报复回来。

  “聂文洞的道术……”

  杨狱心中思量着,脚下不停,不住扫过两侧的摊位。

  两年大旱,德阳府城也早不复往日的繁华,道旁的摊贩比比皆是,卖什么的都有,而其中,不乏一些有着‘食材’在。

  虽然其中多是些普通的食材,他用不上,却也可用来填充九牛二虎食谱。

  是以,杨狱来者不拒,也不会刻意压价,几条街道还没走完,有大户购买旧物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。

  很快,杨狱就被团团围住,数十上百个小贩挥舞着各自的商品,也不怕他这一身飞鱼服了,各种吵嚷。

  “推推搡搡像什么样子?统统散开!”

  突然,一声暴喝传来。

  一身形魁梧的大汉推开了围堵的街道水泄不通的摊贩们,来到杨狱身前。

  这些摊贩似乎十分信他,纷纷散开,却还是眼巴巴的看着。

  “大人见笑了,实在是都穷的怕了……”

  那大汉一抱拳:

  “某家段冷,不知大人如何称呼?”

  “姓杨。”

  “原来是杨大人。”

  段冷恭维了一句,请杨狱去茶馆小歇,自己开始招呼摊贩,收拢各式各样的旧物,送到杨狱面前任他挑选。

  任何街道,但凡有买卖,就一定有类似段冷这样的中间人。

  杨狱也不在意让他从中间赚一手,但却不是眼前这些旧物。

  “大人要……石头?”

  听到杨狱的要求,段冷一怔,心中有些古怪,小心询问:

  “什么石头,都可以?”

  “只需有着不同于寻常石头特性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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