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涪陵郡公,涪陵郡公反了!”
一句话,顿时令大庆殿乱成了一锅粥。
赵佶厉声喝道:“都与我闭嘴。”
二十六年的积威犹在,令大殿再次安静下来。
赵佶喝道:“你慢慢说来,涪陵郡公好端端,怎地反了?”
“回禀道君,涪陵郡公率殿前司副都统孔彦舟已冲开宣德门,言要为官家报仇,正朝大庆门而来。”
为官家报仇?
赵佶心里,顿时咯噔一下。
“胡说八道,涪陵郡公怎可能造反?”
一旁赵构抢身出来,厉声喝骂。
赵佶眼睛一眯,目光中透出一股子狰狞,从赵构身上扫过。
这九儿定然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,否则方才还魂不守舍,这一会儿功夫便成了这模样?
赵佶正要开口,忽听大庆门方向,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。
人喊马嘶,乱成了一团。
大庆殿上的文武百官,也顿时失了方寸,一个个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“小哥,速往宝慈宫,通知圣人,有事故发生。”
赵佶此时的第一个念头,便是让赵谌离去。
可就在这时,大庆殿外人喊马嘶。
负责今日酒宴司礼的景王赵杞抢身出去,却不想迎面跑过来一队殿前司禁军,不等赵杞开口。便一刀把他砍翻在地。赵杞惨叫一声,便倒在血泊之中,顿时没了气息。
数百名禁军从外面冲进大庆殿,呼啦啦将大庆殿内的众人团团包围。
赵叔向一身甲胄,手持宝剑从外面大步走进来。
那宝剑上,犹自滴着血,显然是刚杀过人。
“赵叔向。你要作甚?”
一名官员站起身来,便指着赵叔向喝问。
不等他话音落下,从赵叔向身后窜出一员武将。二话不说,手起刀落,把那官员砍倒在地。
一时间。大庆殿内,已乱成了一锅粥。
赵佶把赵谌拉到了身后,目视赵叔向,眼中犹自带着不可思议之色。
而赵构更是面色煞白,透着几分茫然之色。
“十九哥,你这是作甚?”
“奉先皇遗诏,特来诛贼。”
赵叔向厉声喝道,大殿上文武百官,又是一阵骚动。
先皇遗诏?
所有人这心里顿时一紧,难道说……
赵佶的脸色。格外难看。
他向前迈出一步,沉声喝问道:“却不知你奉得又是哪个先皇。”
赵叔向脸上透出一股悲戚和愤怒之色,怒视着赵佶道:“昏君,你还敢出来问话?”
说着,他手中宝剑一指赵佶。“昏君,你为谋夺皇位,竟与虏贼勾结,在宝津楼刺杀官家……有道是,虎毒不食子。你为了皇位不惜割地求和,更连亲生儿子都不肯放过。若我大宋被你这等昏君把持朝堂。只怕用不得多久,便要基业尽丧。”
嗡……
大殿上,顿时沸腾起来。
枢密院使耿南仲站出来,厉声喝问:“涪陵郡公,你说的可是真话?”
“句句属实!”
赵叔向一脸悲恸之色,“耿相公,自家又岂敢拿此事说笑?今日官家在宝津楼等候虏贼使者,哪知道那虏贼使者左右不至。官家便向那虏贼代表询问,不想虏贼丧心病狂,将官家当场刺死。燕直阁与吴学士,更被虏贼趁乱所杀……我当时便在宝津楼外值守,听闻楼内发生变故,便闯入宝津楼,可是官家他,已然不成。
那虏贼俘虏,言是太上道君吩咐。
自家本不太相信,直到那虏贼拿出一纸盟书,自家才知道……
道君,臣亦知道君有意重掌朝堂,却不想道君竟然用这等方式……燕山之战,乃我大宋将士死战得胜,你竟然要让出蔚州和应州不说,还要割让燕山府与那虏贼。你如此作为,又置我大宋将士于何地?”
赵叔向说到后来,已是声泪俱下。
赵佶站在那里,沉默不语。
他在看,默默的观察局势……
而在他身后的赵谌,则紧紧抓着赵佶的手。
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,赵谌也有些糊涂了……他知道,父皇死了;可他更清楚,翁翁并没有去杀父皇。因为就在昨日,翁翁还兴致勃勃问他,等赵桓和女真人签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