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用多久,曹植写完了整篇赋。
他把写着赋的纸张举起,逐字逐句的念着。
越念他越觉着心怀荡漾,越念他越感到爽快淋漓。
念了几遍,他把赋收起来往怀里一揣:“船家,临近洛阳的时候靠岸。”
船家答应了一声,撑着船往洛阳方向行去。
从曹植乘坐的这艘小船旁走过的画舫,也正往洛阳方向走去。
船头翩翩起舞的女子已不再歌舞,她的身旁多了高大英武的男人。
男人搂着她的蛮腰,与她一同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儿。
风中带着湿气,撩起了俩人的衣袂和发梢,给他们多添了几分飘摇的情怀。
被搂着的正是甄宓,而搂着她的当然就是曹铄。
“我在外征战数年,甄姬还是如同往日一样妖娆。”搂着甄宓蛮腰的曹铄望着前方已经被夜色笼住的洛水河面:“刚才的舞蹈,让我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甄姬。”
“夫君要是喜欢,我以后经常跳给夫君观赏。”甄宓的脸颊贴在曹铄手臂上:“这么几年,夫君在外征战辛苦,如今天下已定,总算是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。”
“平静的日子只怕是还过不上。”曹铄摇头:“北方异族虎视眈眈,时刻怀着灭我中原之心。我要是不出兵把他们踏平,他们早晚会有一天攻破关口来到我们中原腹地,祸害中原百姓。”
“有夫君在,异族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。”甄宓回道:“只是夫君此后怕是还要辛苦……”
“有些事情当然还得我去办,可也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我办。”曹铄说道:“我已经传令要曹恒返回洛阳,他也长大成人,从今往后,也该为我分担一些。”
“长公子毕竟年少,夫君难不成要他独自领兵在外?”甄宓诧异的向他问道:“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夫君以后怎么向老夫人和大夫人交代?”
“身为曹家的儿子,身为大魏的长公子,他从出生的那一天起,就注定了命运与众不同。”曹铄说道:“出身富贵,并不是要他生来就凌驾于他人之上,而是要他承担更多的责任。要是连异族他都平定不了,又怎么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和天下?”
“夫君说的是没错,可我还是觉着心里有些放不下。”甄宓回道:“他虽是大魏的长公子,可如此年少就征讨异族,难道夫君不认为过早了些?”
“当年我领兵的时候不过十四岁。”曹铄微微一笑,对甄宓说道:“他如今已是十五六岁,早就成人可以肩负天下重任。我要是一直把他护在羽翼之下,他不懂得人生艰辛,更不懂得天下安定来之不易,即便我把大魏给了他,他也是守不住。雏鹰还会离开老鹰的翅膀,翱翔于天际。他终究是要长大,终究是要肩负起他的责任。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,而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他这辈子不可能平庸,也绝对不被允许平庸。”
“夫君说的这些我都明白。”依偎在曹铄身旁,甄宓说道:“我只算是在担心恒儿。他从小就在我们每个人的住处走来走去,早已成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孩子……”
“甄姬放心好了。”搂着甄宓,曹铄说道:“我突然想起一个典故。”
扭头看着他,甄宓诧异的问道:“夫君想起了什么典故?”
“我想起了洛水女神和你同名。”曹铄微微笑着,对甄宓说道:“伏羲之女宓妃,就是这条河的女神。据说她美艳绝伦,凡是她到过的地方,即便是冬天,山花都会烂漫开放,只为一睹她的容颜。”
“其实我也听说过这个典故,只不过却没有夫君说的那样山花也会烂漫开放。”甄宓回道:“宓妃应当是留恋洛水两岸美景,被淹死在这里,才成了洛水女神。”
“其实在我看来,你就是洛水女神。”曹铄微微一笑,对甄宓说道:“当年的宓妃怎样,我并不清楚。如今的甄宓我却是很明白,你走到哪里,山花都会为你开放,能和你成就姻缘也是我这辈子的一场功绩。”
“哪有夫君这样说话的。”甄宓甜美的一笑,随后又把脸贴在曹铄手臂上,她悠悠的说道:“能陪在夫君身旁,也是我一生的造化。”
画舫向前,曹铄搂着甄宓,而甄宓则依偎在他的身旁。
天色越来越暗,画舫沿着水道向前,船桨拨动水面,发出“哗哗”的响声。
随着船桨划动的响声,画舫向前移动着。
不过小半个时辰,画舫靠上了岸边,曹铄亲自扶着甄宓上了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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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洛阳,才进皇宫,先前迎接曹恒等人的卫士头领就向曹铄禀报,说是曹恒回来了。
“才刚入夜,恒儿回来一定会去母亲那里。”曹铄对甄宓说道:“你先回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