趾使臣一哆嗦,“怎么?大宋天家余怒未消?”

  “岂止是余怒未消?”文相公反问一句,表情那叫一个精彩。

  “老夫回去晚了”

  “就在刚刚,我朝陛下已经降旨涯州军路出兵了。”

  “啊!?”

  交趾使臣面色一苦,“这如何是好?”

  “相公可要帮外臣说说好话,请陛下收回成命吧!”

  “切!”文扒皮嫌弃地瞪了交趾使一眼。“陛下金口玉言,岂是说收就收的?”

  “那这”无助地看向占婆使。

  递上一个安慰的眼神,占婆使倒没草包那般惊慌。

  谄媚的对文扒皮道:“难道相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?”

  “况且,就算两国开仗,亦不斩来使”

  打就打了,又不是没打过?当务之急是把这草包的命保住,别的尚可徐徐图之。

  “这个你们放心!”

  文彦博一摆手,“经过老夫劝阻,陛下倒是不再迁怒于他。且这件事,也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般严重。”

  “哦?还望相公解惑。”

  文彦博喝了一口茶,“经老夫苦劝,陛下已经认识到可能是一场误会。”

  “然,圣谕以下,收是收不回来了。所以,我朝陛下又暗中给涯州军送了一道密旨”

  下面的话,文相公就不说了,只是递去一个“你们懂的”的眼神。

  悠悠然道:“民心,总是要安抚的嘛。”

  “好好好!”占婆使连叫三好。“相公高义啊!!”

  人家天朝上邦,讲求的是个面子。如果宋兵只是做做样子,到交趾沿岸转一圈,小国给这个面子,又能如何?

  见交趾使臣面露释然,文彦博趁热打铁,凑上脸来,煞有其事。

  “唯今之计,你要速速把此事奏报交趾国王,切不可当真,以免发生更大的误会!”

  “对,对对!!”交趾使连连点头。“外臣这就写奏折,快驿送回本国。”

  “嗯”

  文扒皮高深的应着,缓缓靠回椅背,端起茶碗细细品味。

  心中暗叹:

  寂寞如雪啊!!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  文扒皮出馆驿之时,心情大好的朝石全福一摆手,“撤!”

  石全福也是服气,这来来回回的闹的是哪一出?还不如不来呢!

  他哪里知道,这来与不来之间的差别,实在云泥之间,不可丈量。

  刚放下心思准备回去交差,那边文相公脸色又是一冷,停下了脚步。

  石全福心里一虚,不会又变了吧?

  只见文相公探手入怀,摸出刚刚收交趾使臣的那叠宝钞。

  “石都尉!”伸手递向石全福。“给将士们分一分。”

  说完,不等石全福接过,文扒皮膈应的打了个冷颤,直接把一叠票子丢在了地上。

  嘴里还不住的嘟囔:

  “杀千刀的小疯子,老夫这一世英明全毁在你手里了!”

  石全福看着散落一地的华联宝钞,又瞅了瞅文相公离去的背景,无奈的摇头。

  玩的太高级,完全看不懂。

  且不说石全福有多纠结,文彦博回到皇城直奔福宁殿交差。

  赵祯听罢经过,长长出了一口浊气。

  幸好有文宽夫这个“无赖”,换了别人还难办了。

  一抬眼见文彦博还低眉臊眼的在下面站着,赵祯那股子优柔寡断的劲头儿就又上来了。

  “宽夫,此事你怎么看?”

  文彦博闻言,暗叹一声,终于还是来了。

  顿了顿,也不觉得为难。经过上一次,文扒皮也看明白了,在官家和唐奕的问题上别玩什么心眼儿,实话实说就完了。

  “陛下,其实您心里早就有计较了,何必再问臣呢?”

  “哦?”赵祯一疑。“朕就是没有计较,才问的你!”

  文彦博道:“私自用兵,还是个异性王爷,换了别人,那还用问吗?”

  这事儿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的。换了别人,不咔嚓也得招回京里圈养起来了。

  正因为那个人是唐奕,赵祯才这么犹豫不决,一面舍不得,一面又纠结。

  何必呢?文彦博都替他累得慌。

  “癫王此次,一来,是要借交趾练兵。涯州军新力,无实战之历练,将来也是难堪大用,这也符合陛下建立涯州军的本心。”

  “二来,借此时机解决汉、黎、侬,各族之间的嫌隙,使得朝廷近一步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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