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根本行不通!”

  “加之陛下心意甚决,若任其发展,必成大祸!”

  “昌朝不得不用卑鄙之策行事。”

  “确实行不通。”

  范仲淹意外的没有反驳,竟点头认可。

  “十年前老夫就认识到了这个错误,这才甘心辞官,做一个局外人,看唐奕的路数到底行不行得通。”

  “行不通。”贾昌朝一甩手。“你那弟子却有不世之才,可推旧出新,本就是不可为之难事,谁动都不行!”

  “哦?”范仲淹玩味地看着贾昌朝。“子明不是承认已经输给唐奕了吗?”

  “我是输了!”贾昌朝瞪着范仲淹,“可是,昌朝输的是手段,而非理念。”

  “所以我才说‘我输了没错,可是范公也没有赢!’”

  “子明就如此肯定?”

  “肯定!”贾昌朝笃定点头。“他就算玩出花来,革政说到底也还是均贫富,抑权贵!”

  “可这个朝堂就是权贵说了算的朝堂,他怎么可能成功?”

  贾昌朝越说越激动,越说声调越高。

  “就算他有一时成功又能如何?他做的越多,得罪的人就越多,阻力就越大!”

  “就算他打掉了汝南五府,惩治了魏国公,又能怎样?走了汝南王,折了魏国公,依旧会有另一个汝南王,另一个魏国公站出来。”

  “这是人心,是大势!圣人之理、天子之威亦不可撼动,何况他一个唐疯子!?”

  范仲淹笑了。

  “短视!”

  “你......”老贾脸色涨的通红。

  “你说谁短视!?”

  “我说子明短视。”范仲淹也拔高了声调。“井底之蛙、管中窥豹,不过尔尔!”

  “子明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  “你不知道老夫的弟子有什么能耐!”

  “你也不知道他要如何解开这个局!”

  “你更不知道,你坚信的‘人心’、‘大势’是何等不堪一击!”

  “我不用知道!”贾昌朝寸步不让。

  “这是人性,谁也左右不了!”

  “与人性私欲为敌,希文告诉我,他怎么赢?”

  “谁说他要与人性为敌了?”范仲淹鄙夷出声。

  “那是老夫犯过的错误,我的弟子又怎会重蹈覆辙?”

  “什......什么意思?”贾昌朝被范仲淹这句弄的一愣。

  “不与为敌?”

  “那他如何革新推政?”

  “呵。”范仲淹干笑一声。“所以说,子明不知道唐奕的厉害。”

  “若想知道他如何革政推新,何不自己亲眼去看?”

  “......”

  绕来绕去,又绕回来了。

  老贾确实被范仲淹勾起了心中的好奇,可是......

  缓缓坐了回去,老贾疲惫的低着头,“看......就算了吧,老夫累了,想歇歇了......”

  “不过,临死之前能与范公尽弃前嫌,畅论成败,也算是告慰平生了。”

  说到这里,贾昌朝抬头看着范仲淹,眼神之中竟现出一丝胜利者的得意。

  “昌朝说了,激将之策与我无用。”

  “这不是激将法。”范仲淹摇着头。“算是一个邀请吧!”

  “邀请?”

  “对,邀请子明与我一样,跳出来,看看结局到底如何?是你赢,还是我赢!?”

  “难道赵宋百年之命运,你我一生之信念......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,不值得子明放下骄傲与自尊,苟活下来,亲眼看上一看吗?”

  “......”

  老贾沉默了,这个诱惑很大,大到他开始动摇。

  他当然想看看最后孰赢孰败,当然想亲眼看着唐奕是怎么败给大势、人心的。

  也正因为老贾笃定唐奕会败,现在才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趣。

  可是,若如范仲淹所说......真的有赢面吗?

  老贾开始感兴趣了。

  而同样如范仲淹所说,一但怀疑的种子种下去,那贾昌朝内心之中的所谓坚持,也就显得苍白无力了。

  因为,这个结局确实值得贾昌朝放下一切,亲眼去看上一看。

  “范希文!”

  字字有声地念着范仲淹的名字,“你敢保证这个结局值得昌朝去等?”

  范仲淹笑了,笑的极为诚恳。

  “以性命担保!”

  “值得!”

  说完这句,范仲淹缓缓支起身子。

  “若老夫所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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