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这四州的粮价会恢复到受灾之前的正常水平,也就是每石五六百文。”

  这时,一直闭眼的贾子明猛睁开了眼睛,一脸惊骇地看着唐奕。

  这就是唐奕的后招?

  老贾心中一阵懊恼,算来算去,怎么就没算他手上的观澜呢!?有那个庞然大物在,唐奕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。这样一来,几州豪族借灾敛财的美梦却是要落空了,这可比打人、打断腿来的更狠。

  可是,纵使想到了这么多,老贾还是低估了唐奕的手段,这还远远不算完。

  看着已经开始发荒的韩琦,唐奕冷然再道:

  “两个月之后,全宋三百七十一个州的余粮都会运到四州!”

  “华联铺携粮下乡,饿死一个灾民,我‘唐’字倒着写!”

  “五年之内!”唐奕越说越重,每一个字仿佛都砸在韩琦的心尖上。

  伸出一根手指,“五年之内,博、潍、相、安阳四州的粮价,每石......一百文!”

  嘶!!!

  扑通!

  紫宸殿上无人不倒吸一口凉气,“一百文!?”

  什么概念!?一斤粮的价格还不到一文钱。这个售价,别说是赚钱,连农户自耕自种成本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。

  这意味着什么?

  意味着,没人再买大户家的粮,大户家甚至都不敢再种粮。因为种的越多,赔的就越多。

  意味着,家里有多少良田,一年之后,就有多少荒地。

  而韩琦则是直接扑通一声,坐到了大殿上。

  “你!!你疯了!”

  “我就是疯了!”唐奕蹲下身形,瞪着韩琦。“你不是要结果吗!?家里不是地多吗!?不是想发横财吗?”

  “老子活活玩死你!”

  “你....你!”

  韩琦只觉胸中一股燥气呼之不出,吸之不进,就卡在那里,别提多难受。

  “你这是公报私仇,不顾民生!”

  唐奕咧嘴一乐,“放心,四州民粮我常价收售,绝不祸害民生。”

  “你赔不起!”

  “赔不起?”唐奕冷冷地扬起嘴角。“老子观澜一年盈余快赶上农税了,你看我赔得起,赔不起!”

  “那,那不是你的观澜,那是官家的观澜!”

  “那就是我的观澜!”唐奕猛然咆哮,状若疯魔。

  “老子一个大仔、一个大仔攒下的观澜!!”

  嘎!

  韩稚圭再难强辩,嘎的一声,两眼一翻,气晕了。

  “哼!”唐奕看着死鱼一样的韩琦,轻蔑一哼。

  “就这点能奈,还他-妈冒头儿!?”

  站起身形,正瞧见脸色煞白的魏国公。俩手一抄,靠了过去。

  “老国公啊,这里面有没有您老的事儿啊?”

  魏国公冷汗都下来了,“老,老夫久居西北,怎,怎会参与河北诸州的事情。”

  “嗯.....”

  唐奕点了点头,鬼才信他的话。但是过尤不及,收拾了韩琦,这老货却是要放一放了。

  看向瘸兄弟,“你们呢?”

  “没有,没有,没有!”两兄弟把脑袋都快摇掉了。

  汝南王府的私产可比韩琦、吴奎家里多太多了,要是唐奕也跟他们这么玩,别说五年,一年就完蛋了。

  ......

  倾销!

  唐奕这一手,就是大宋版的低价倾销。

  在没有反不正当竞争法,没有价格法的大宋,手握观澜这个商业帝国,唐奕想玩死那些所谓的富家大族,简直太容易了。

  把四州粮价压到一百文每石,不到原价的五分之一,韩琦一年赔得起,两年可以吃老本,三年四年五年......

  唐奕要是做的绝一点,封死韩家在安相的所有进项,韩家这个所谓的大族,就得揭不开锅。

  不再理会魏国公和那两个瘸兄弟,唐奕扫视大殿。

  一众文臣不由倒退半步,看唐奕的眼神儿就像看一个怪物。

  他真的疯了?

  而唐奕只是淡然一笑,“你们!!”

  “也得还百姓一个公道!”

  “......”

  “......”

  全场默然,落可闻针。

  所有人都在害怕,怕这疯子急眼,干出更出格儿的事儿。

  ......

  此时的贾昌朝就像一个局外人,看着局中的韩稚圭触之即溃,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。

  看着魏国公惊若寒蝉,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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