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奕愣神道:“怎么,地方州府还敢抗旨不成?”

  吴育笑道:“那倒不是,只不过事出有因。”

  “什么因?”

  吴育不答,反而说起另一个话头。

  “去岁,陛下在观澜小住,老夫曾听范公说起过大郎的一套‘宋之疾’的理论。“

  唐奕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拐到这上面来了,但还是谦虚道:“相公别听师父替小子鼓吹。那都是六七年前,小子还是个娃娃的时候说的疯话,当不得真。”

  “没有啊!”吴育笑道。“老夫反正觉得一针见血,精辟至极!”

  “特别是关于土地兼并的言论。”

  唐奕一怔,“相公的意思是?”

  吴育背手而行,缓声道:“大郎说的没错。范公、杜公庆历革新之所以会败,且败得那般彻底,归根结底还是动了太多人的利益。而这些人中,又以北方官吏为重。”

  说到这,吴育尴尬一笑,叉开道:“说来惭愧,老夫也在反对之列。”

  唐奕道:“当年旧事,相公何必再提?”

  吴育出生浦城,与章得象是同乡,有些偏帮再所难免。

  如今章得象已经西去,就连章得像的亲族后辈都进了观澜书院,还有什么是化不开的仇怨?

  “好,不提,接着说北方官吏,”

  “大郎这一点说的也很对,北方官吏之所以极力反对新政,是因为大多出身仕族大家、地主富户,范公动了这些人的根本,而问题的根缘就是土地兼并。”

  唐奕猛的顿住,他是多聪明的一个人,吴育只是一提,举一反三,一下就懂了。

  “相公是说,民夫征调不上来,与北方各州的土地兼并有关?”

  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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