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跟钟粹宫打招呼?怎么说呀?说我身子不舒服?哼,皇额娘听了,还不立马就赶了过来?再传个太医什么的,我还用睡觉?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“你娘的,还‘可是’?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!快滚出去!我要继续睡觉了!”

  小皇帝是真发了脾气,小李子不敢再说什么了,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。

  他有点儿想不通:前儿一宿没睡,昨儿都没撤书房;昨儿早早就安置了,今儿反倒要撤书房,这是为了什么?

  这个问题若抛给小皇帝自个儿,他大约也会愣上一愣:是啊,为什么?

  小李子固然不了解,小皇帝自己也未必能够明确意识到这么一个事实:有的禁忌,一旦突破了,别的事情上的束缚和规矩,也会跟着变得松动——特别是那些需要你自觉主动遵守、违反了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惩罚的束缚和规矩。

  自我的樊篱既去,心底的那匹野马,就要撒蹄纵驰了。

  生母出居天津,算是撤去了“外部的樊篱”;《品花宝鉴》、《绣榻野史》,在“自我的樊篱”上,扯开一个又一个口子,最后,秀儿轻轻一推,“自我的樊篱”,轰然坍塌。

  弘德殿的倭仁和王庆祺,听了小李子传的“今日无书房”的“旨意”,诧异莫名,倭师傅脸色的难看,更不必说了。

  小李子传了旨,立马开溜,生怕被倭仁叫住了,那就说什么都不对了。

  太极殿内,小皇帝这一觉,直睡到巳初二刻,已是日上三竿了,自觉精神已复,才叫人进来,服侍穿衣洗漱。

  传过“早”膳,小皇帝又要“看书”了——还有半部《绣榻野史》没看呢。

  只看了一刻钟,浑身上下,又是热腾腾的了。

  “传秀儿进来侍候!”

  小皇帝心里发了狠:一回不成,再来一回!我……我就不信这个邪!

  秀儿进来,刚刚掩上了房门,小皇帝就说:“快,脱衣裳!”

  进来之前,秀儿已经大致猜到,小皇帝要做些什么?可她还是没有想到,他竟然如此猴急,一声多余的都没有——昨儿的事儿,他难道不该先有所譬解么?

  昨儿下午到今儿上午,她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。

  从小李子那儿出来之后,她一个人又偷偷地哭了一场,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之后,还想着,如果万岁爷明儿跟自己赔不是,软语相求,自己要不要原宥了他?

  现在才知道,自己想的,实在是太多了一点儿,眼前的这个人,是皇帝,是万乘之尊,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,在他眼里,不过一个会说话儿、能喘气儿的木偶人罢了!

  当然,这个木偶人,还有一个特别的用处——可以供他泄欲。

  片刻之间,秀儿只觉自己全身的血,热了又凉,凉了又热,不晓得是什么况味?

  秀儿心头的翻江倒海,昨天的也好,目下的也罢,小皇帝都一无所感,只是皱着眉头催促:“你没听见我的话么?手脚麻利点儿!”

  秀儿像一个木偶人那样,机械地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纽子。

  “上边儿的不用脱了,就脱下边儿的就好了!”

  什么意思?

  “你背过身去!手……扶着桌子边儿!”

  他要做什么?

  小皇帝清秀的面孔,因为极度的兴奋,已经变得有点狰狞了。

  看我这一次,不像《绣榻野史》中说的,“直捣其巢x”?——

  就在此时,有人在屋子外轻轻扣了几下房门,接着,小李子那把小公鸭嗓子响了起来:“万岁爷,母后皇太后驾临!”

  *(未完待续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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